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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醫師卡到陰~尊敬自然的謙卑與慈悲

 作者:許君詠醫師



元旦過後幾天,自己就感冒發燒,吃了自己的中藥有好一些,無奈剛好連續三天暴滿門診無法休息,直到前天略好一點。

當天去員工家人往生靈堂致意,告別式的時間跟診所尾牙是同一天,中午我提早去上香,也跟未亡人談到到當時往生者做心臟繞道,骨髓造血抑制,一年多內由健康身體急轉直下,所有的醫療程序是不是符合常規。

我安慰她不要過度自責,醫療的決定在醫師,有的時候人真的就是救不回來了,人的生命可以很有韌性也可能很脆弱…未亡人說她在先生在加護病房的每一天她都睡不好,一到有一天,她晚上躺在床上覺得先生回來在後面抱住了她,她當晚睡的最好最甜,然後隔天,先生就斷氣了……

我們就站在靈堂前,可能是站著講太久了,香都燒完了, 但也可能是其它因素,我突然就有暈的感覺,我坐了下來坐在靈堂板凳上,而且下意識的苦笑看向旁邊空氣,問了一句:『疑,我有說錯什麼話嗎?』,有一種很突然來的感覺,很突然。

未亡人一直很自責是不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先生,當初如果不…是不是會有更好的醫療選擇,先生就不會往生…

我繼續說到:「其實所有的醫療決定應該是醫師的責任,並非家屬的責任」,我清楚記得我說了這最後一句「這不是您的錯,您不要太自責,上天就是最好的安排⋯」,然後我就【立刻】進入了夢境




根據旁觀者講述⋯,我講完這句話之後,我就突然頭瞬間低了下去,喉頭發出連續怪聲,嘴唇完完全全的慘白,之後就沒有聲音只有沉重呼吸聲,我是坐在靈堂中的板凳上,沒有任何的靠背,但我身體卻沒有倒下去,直挺挺的坐著⋯⋯

他們一直叫說「許醫師你還好嗎⋯⋯」我完全沒有反應,我大概失去意識2分鐘(雖然我覺得自己像是作了一小時的夢),一直到我被拍一下肩膀才突然醒來,抬起頭來,
最後喝完一點熱水後,就迅速離開喪家。

以下為當時員工描述的情況:

我去年初有作高階全身體檢,腦部MRI正常、心臟正常,驗血正常、我當時自己懷疑,是連續三天感冒還看診有點累,所以才會pass out,也許是Hypoglycemia coma(低糖昏迷),直到我事後得知當時在場員工描述的情況,才發現情況可能非常不是我自己的醫療判斷。

後來我打給我的好兄弟,當了二十年羅東醫院急診主任的
好同學(當年可是我們建中班上第一名的書卷獎),我們電話內討論了許久,很多的急症和罕見病都不像。

若是低糖暈倒或太累暈倒會全身軟掉,posture hypotension我已是坐姿也不可能、沒有單側無力口眼歪斜,也不像
stroke,不像TIA暫時性缺血、心梗塞都不是。我失去識同時身體坐得挺直沒有靠任何靠背,只有頭突然的低下去,甚至連冷汗也沒有。拍肩後立刻醒來的回復的情況,也不像癲癇發作。

據聞,亡者是位好人,之前一直很健康,直到作完心繞道術CABG後併發造血問題,使用免疫抑制劑後血紅素回復但也出現反覆感染,當時未亡人質疑當初為何要一直使用「免疫抑制劑」而不考慮骨髓移植,最後造成了全抗藥性細菌的感染。我試著解釋「應該是醫師的評估,當時已無體力撐過骨髓療程,一切其實都是合理醫療考量,雖有不捨但有時人生就是會在意料之外,走到盡頭…」

一位會有陰陽眼的員工,事後表示:「當時未亡人講到很自責之處,都已哭了出來,我猜亡者也許心疼了自己的妻子難過,急於安慰她,剛好現場只有許醫師一個人身體最虛弱,就順勢要入許醫師的身體了。也許啦~~」。



過去,我自己認為,【身體虛弱去陰氣重的地方,就會「怎樣」】就是一種無稽之談,我是信科學的人,這事怎麼可能,但,不想信的事不代表不存在。

最後我和急診的主任同學分析了許久,合併之前驗血、MRI和各項檢驗結果,排除了一切醫療上的可能,才歸納到,真的有可能就是被『卡』了,我應該是被「 外靈」嘗試上身,蓋住了我的神識。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我和未亡人,講到的最後一句話的內容「你不要太在意自責啦~~」,我就一瞬間進入夢境般的彌留,肩膀被拍了一下瞬間醒來,好像自己做了一小時夢境,但其實只有過2分鐘。

當一個好醫師,真的要經歷夠多的事情才有更強的共情能力,同時有個開放的心胸,用科學角度去分析,但是也不排除一切的可能性,

運勢跟磁場太弱的時候,真的要小心謹慎,明哲保身也對於一切看不見或未知的事物保持一份尊敬,除了學習觀音的慈悲,我也要開始請護法神了。

其實,事後想想我是有點小不爽的,就跟『未經車主同意去開別人的車一樣,不是自己的東西不可無禮侵犯使用!!!,未來我會更保護自己!!!』

這個文章就算是記錄一下自己的人生吧,被親生爸爸砸診所,被健保局捏造偽證濫告,我以為自己的人生體驗已夠多了,沒想到這把年紀又再解鎖另一個人生經驗。(這方面的事,就跟Bungy Jump一樣,一次就好了,我不要再體驗太多啦!!!)